美国和加拿大银行结束居家办公的速度快于欧洲同行。 五年前的疫情迫使大多数银行业员工只能居家办公，时过境迁，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多少改变？根据一项分析，欧洲市值最高的15家银行中，只有7家要求部分或全部员工每周到办公室工作四天或四天以上。而在北美市值最高的15家银行中，这一数字上升到了11家。 尽管这些数据并不包含一些细分差异，比如某些国家中的交易团队可能需要为满足监管要求而每天到岗，但整体策略的差异已经很明显。 分析显示，15家美国和加拿大银行现在对部分或全部员工的最严格要求平均为每周4.2天到公司；而在欧洲，按相同标准计算的平均要求为3.4天，而且没有哪家主要欧洲银行要求全体员工每周五天都回办公室。 渣打CEO温拓思与摩根大通CEO戴蒙之间截然相反的观点，突显了大西洋两岸行业领导者在未来工作方式问题上的分歧之深。 “我们是在和成年人一起工作，”温拓思7月31日谈到他支持居家办公时说，“成年人可以和其他成年人进行成年人之间的对话，决定如何最好地管理他们的团队。” 而戴蒙对反对他“每周五天到岗”要求的员工几乎没有耐心，他在2月份对员工表示，不要再浪费时间联名请愿反对这一规定。 他后来对自己强硬的说话语气表示后悔，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完全支持你们不想每天到办公室上班的权利。但你们无权告诉摩根大通该怎么做”。欧洲银行长期以来不断抱怨自己处于竞争劣势，其股价落后于美国同行以及它们自身的账面价值。一些分析师认为，居家办公差异是这一现象的延伸，华尔街实力更雄厚的银行更有能力提出强硬要求。 “要么照做，要么离开，”富国银行资深银行分析师Mike Mayo如此形容华尔街银行的态度。他认为，银行对在办公室工作的强硬要求体现了一种“饥渴且高强度的文化，一个渴望胜利的团队”。他还表示，更多员工在办公室工作的企业将在协同效应和效率方面受益。 不过，Mayo拿花旗集团作为一个反例，证明在是否召回员工上，不存在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答案。 花旗现在正处于一场痛苦的多年重组过程之中，除了因监管要求必须全勤的岗位外，仍坚持每周三天到岗的安排。该行还在8月为员工额外给予了两周的远程办公时间，可在所属地区内灵活使用。 “如果花旗愿意给予更多工作灵活性来吸引更好的人才，尤其是在他们现在处于相对劣势的时候，那可能对他们是有意义的，”Mayo表示。“他们也许会招到一些优秀人才，那些真正重视灵活性的人。”花旗方面对其策略未予置评。 欧洲路径 在欧洲，即便是最赚钱的银行，也将混合办公视作保留人才的工具。 其中之一是西班牙银行BBVA，它不断是欧洲盈利能力最强的银行之一，并坚持每周居家工作两天的模式。该行人才与文化主管Paul Tobin表示，这一模式“有助于我们吸引和保留优秀人才”。 意大利联合圣保罗银行第二季度业绩超出预期，该行要求员工将50%的时间花在办公室。“欧洲银行的回报率现在处于一代人以来的最高水平，我怀疑他们并不急于做出改变，”KBW欧洲银行研究主管Andrew Stimpson表示。“如果有的话，他们可能会觉得，如果能在工作灵活性上更具竞争力，就不需要在薪酬上那么具竞争力。” 这与匹兹堡大学的研究结果相呼应。该校2024年1月发布的一项研究审视了标准普尔500指数公司中的居家办公政策、员工满意度、盈利能力和股价表现。 该研究的作者之一、匹兹堡大学教授Mark Ma表示，该研究发现“在股市表现不佳后，公司更有可能推行重返办公室政策”。他指出，现在美国推进返岗的趋势反映劳动力市场降温，企业管理层重新掌握主动权。 在欧洲，制约相关政策推进的一个复杂因素是必须就潜在变动与员工展开广泛协商，这可能大大延长流程周期。 不过，在银行投资人、近二十年前创立Algebris资产管理公司的Davide Serra看来，未来的方向其实已经很明确。 “考虑到戴蒙过去的成绩，对于拥有成千上万员工的大型组织来说，听他的建议肯定比不听更聪明，”Serra说。